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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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回去車裏， 阮甜一路瞥江璟佑的臉色。
坐在駕駛座的人神情無異，手裏扶著方向盤，專註路況。
須臾， 她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故意沒和你說，只是……”
“嗯，忙，我知道。”他一點頭， 率先接過她的話，阮甜語塞。
“…………”
“這些小事情，我怕說出來傷感情。”阮甜討好道， 江璟佑註視前方，沒什麽表情扯唇笑。
“可真貼心， 我的甜甜。”
“…………”這人今天陰陽怪氣的，阮甜決定閉嘴， 放棄解釋。
只是車子一路行駛， 瞧著四周卻是去他家的方向， 換做從前阮甜可能不覺得有什麽，現在這種氣氛，她莫名有點害怕。
阮甜鼓著勇氣再度開口：“去你家幹嘛？”
恰逢紅綠燈， 車停下， 江璟佑忍了一路， 忍不住氣笑了，偏過頭來看她：“你說呢？”
“…………？”阮甜茫然。
“是、是想……把我關起來打一頓？”她害怕猜測， 話音怯怯落地， 江璟佑氣得不輕， 冷笑一聲。
“對，沒錯， 讓你長個教訓。”
“…………”
阮甜這下徹底安靜如雞，縮在副駕駛不敢說話，好在車程短暫，很快駛入車庫，兩人下來，江璟佑按電梯上樓。
指紋輸入，大門隨之打開，撲面而來的卻是一股飯香，空氣中彌漫著肉類烘焙和迷疊香的味道，阮甜探頭望去，客廳旁邊那張餐桌上，不知何時，擺著滿滿的菜肴，其中就有她最愛的牛小排。
剛下班，早已腹中饑餓，阮甜肚子饞蟲瞬間被勾起，腳下蹬掉鞋子就換好進去，看著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不太敢相信。
“你怎麽弄的？”阮甜眼睛睜得圓圓問。
上面的菜還散發著熱氣，明顯是剛做完不久，她轉動腦袋四處打量，想從江璟佑家裏抓出一只田螺姑娘。
“好早前就和你說過，要請個阿姨到家裏做飯，今天是試工第一天，想讓你過來嘗嘗合不合口味。”江璟佑跟在她身後，慢條斯理倒了杯水，不急不緩說。
阮甜一聽，想起自己這一路的“惡意”揣測，更是心虛，不由垂下眼，小聲嗶嗶。
“對不起江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了。”她認錯態度一貫良好，知錯就改，一般說完某人就消氣了。
阮甜等待三秒，頭頂卻許久沒聲音，她偷偷擡起眼皮往上看，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眸。
阮甜表情停頓一滯，江璟佑終於出聲，大發慈悲赦放她般：“吃吧，待會涼了。”
拋開先前的種種壓力不談，這頓飯是極其好吃的，菜的口味鹹淡剛好，極大程度發揮了食物本身的美味，作為家常菜來說健康又舒適，阮甜放下筷子，窩在椅子裏心滿意足。
“我宣布這個阿姨合格了！”
她吃開心了，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拋到了腦後，自以為事情已經翻篇。
“行，那之後就讓她每天過來做飯。”
“咦。”阮甜捧著自己專屬杯子喝水，反應過來，眨了眨眼，“那以後我都到你這邊吃飯……？”
“你不是覺得公司食堂不太合胃口。”江璟佑一臉淡定自若。
“但是每天中午來回跑……”阮甜遲疑。
“沒關系，可以叫阿姨早上做好打包，我上班順便給你帶過去。”他口吻隨意如常。
阮甜腦中展望了下每天的專屬小竈，可恥的心動了，她僅憑著最後一絲良知在拉扯。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
“不麻煩。”他又露出了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樣，喝了口水，好整以暇擦手，“與其讓別人每天給你送愛心便當，不如我這個正牌男朋友來，你說是吧，甜甜。”
“…………”阮甜被他最後那聲輕柔溫和的甜甜叫得頭皮發麻了，她內心警覺不妙，危險信號響起，飛快抓起手機想要開溜。
“那個，時間好像不早了，我媽還在家裏等我吃飯呢，我先回去啦。”
“叔叔阿姨不是去鄉下小住了嗎？”
糟糕，家裏的事情他了如指掌，阮甜飛快想著其他借口。
“那個，阮司可能今天要回來……”
“哥哥應該不介意你晚回去一點吧。”這人絲毫不要臉叫著，阮甜內心想著阮司要在場聽到了估計又得大發瘋，下一秒思緒被拉回來，瞅著對面男人凝視著她漆黑的雙眸，大罵自己這種時候也敢開小差。
她仰起臉沖他熟練露出討好乖巧笑容。
“那我幫你洗碗？洗完再回去。”
“不用，家裏有洗碗機。”江璟佑好整以暇看她，黑眸蕩開點笑，柔聲叫，“甜甜，過來。”
阮甜被他攬在腿上親時，都沒反應過來，怎麽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氣息交纏含弄，熱得她大腦迷糊，江璟佑手裏攬著她的腰，另只手扶著她後頸，力道不輕不重，卻也不容她後退。
阮甜被親得昏昏沈沈，舌根隱約發痛，稍微往回縮了點，被他揪住輕輕咬了口。
她唔了聲，攬著他脖子的手松開抗議，身體被調轉了個方向，雙腿分開變成了跨坐的姿勢。
暧昧得令她頭昏腦熱。
不知道親了多久，濕熱的氣息蔓延往下，阮甜嘴巴得以喘息，身體卻輕顫得更厲害，縮著肩膀想躲，反而讓脖頸間熱意探入更深。
“唔，江璟……”阮甜有點迷亂，可憐兮兮喊他，承受不了這過度的刺激，小聲央求，“輕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觸到了他，面前的人動作陡然僵住，江璟佑臉埋在她頸間，深呼吸，氣息炙熱綿長。
阮甜被他抱在懷裏，迷迷瞪瞪，大眼睛茫然帶著水意，憑著本能問了句：“不親了嗎……”
話音落，身體騰空而起，江璟佑輕松托著她往裏走，唇重新俯下來，落下深吻。
“親，再親一會送你回去。”男人嗓音已經被熏然成暗啞低沈的音調，含糊不清覆在她耳邊，難言的誘人，阮甜被勾得魂不守舍，身體陷落在柔軟大床上，重新承受他落下的吻時，已經天轉地旋一片空白。
落地窗外天色一點點暗沈，墨藍色天邊隱約有幾顆星子亮起，室內溫度燥熱，江璟佑替她把衣服拉下來，手指探到背後整齊扣好時，阮甜才遲鈍睜開眼睛，借著昏沈光影，努力打量面前的人。
兩人都很淩亂，衣服揉皺成一團，微喘著氣，身體緊貼著沒松開，滿腔似火的熱被迫人為中止，他克制壓抑地抵著她的額頭。
阮甜手還貼在他衣服裏面，底下腰間的力量緊實柔韌，覆著薄薄一層肌肉。
她手臂往裏圈了圈，抱著他，有點鼻音：“確定不繼續了？”
頭頂傳來一聲淡笑，隱約聽見無奈嘆息，他偏頭下來輕柔親了親她的耳朵，含著笑：“你哥會不會打死我。”
“啊？”阮甜茫然擡頭，感覺到他的吻又輕落在臉頰，聲音溫柔呢喃，“還沒結婚呢，再等等。”
“…………”
回去車上，阮甜也還沒想明白，江璟佑怎麽會是老古董。
難道他們那個年代，只有結婚後才能發生親密合法關系？可是他們也就相差五歲。
她想不通，思來想去只能把原因根結在阮司身上，她有個威嚴霸氣的哥哥。
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仇大苦深陷入思索中。
江璟佑偏頭不著痕跡打量了眼副駕駛的人，自出來到現在，她就繃著一張小臉不說話，表情嚴肅似乎在思考人生。
他反思著是不是今天太唐突，尺度超過了界限，嚇到她了。
車內莫名安靜，過了片刻，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
“那個……”
“那個……”
對視一眼，他們又不自覺笑開，江璟佑清了清喉嚨：“你先說。”
“我忘了。”阮甜無辜單純眨眼，“你說。
“……”他失笑，默了幾秒，才溫聲開口，“今天嚇到你了？”
阮甜大力點頭，可不是，簡直和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讓她捉摸不透，措手不及。
江璟佑沒想到答案真是如此，他沈默須臾，出聲：“是我沒分寸了，你別介意，下次不會了。”
阮甜聽完，緩緩眨了眨眼睛。
呃，她倒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的理解顯然有誤差，阮甜絞盡腦汁，試圖挽回：“呃，我沒介意。”
“？”江璟佑轉過臉。
阮甜眉頭緊皺，腦中爭鬥許久，才偏過頭，小心翼翼看他：“那個，你是不是很怕我哥哥啊……？”
……？
莫大的屈辱過去，江璟佑才勉強從中找出理智，分析她話裏邏輯。
很快，他手指敲了敲方向盤，似乎漫不經心問聲：“你以為今天是因為你哥哥才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不是嗎？”他反過來把阮甜給問懵了。
江璟佑好笑，待車在紅綠燈前停住，才好整以暇看過來，盯著她，黑眸在夜裏無聲劃過窗外霓虹光亮。
“甜甜，你要記得，你是你家人捧在手心裏的珍寶，也是我的，所以你值得一切最好的對待。”
“我當然確定，你是我要牽手走一輩子的人，但是未來這麽長，你才二十二歲，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出現比我更討你喜歡的人，比如今天那個小方。”
“我不想你以後因為這些事後悔。”
他話語說得很平靜，甚至帶了幾分隨意，阮甜心底仿佛變成一片沼澤，莫名松軟塌陷下去。
“可是我愛你啊，哪怕以後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我們分開了，回想今天，我也只會覺得愛情美好。”
“為了還沒發生的猜測推翻現在，是不是有點浪費大好時光了。”
“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小方！”阮甜大聲說道，“這幾天沒和你說只是覺得這種小事情不值得提到你面前，他在我心中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在作者筆下，路人甲從來都沒有和主角碰面的機會。”
她說得認真鄭重，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仿佛在做著什麽重要宣誓。
江璟佑嘴角緊抿，緊盯前方，手中方向盤左打，拐進一條無人小路。
他解開安全帶，附身過來吻她。
一場情潮陷入另一場情潮。
不帶欲望的吻比起先前卻更加輾轉激蕩。
昏暗車裏，兩道影子在黑夜裏相擁，緊貼在一起的心臟震動起伏。
江璟佑貼在她耳邊低聲問：“你哥哥今晚真的回家嗎？”
阮甜昏沈沈，迷迷糊糊：“不……不確定吧。”
……
車子開到一半，調轉了方向，又開回去。
阮甜看著前不久剛離開的地方，默了默，假裝無事發生。
江璟佑給她找了新的毛巾睡衣，倚在門邊遞過來，她伸手接過，木著腦袋走向浴室。
經過他身側時，男人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嘴角上彎：“別擔心，只是單純的想和你待在一起。”
“…………”
這個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好像她想要和他做什麽一樣！
阮甜悲憤心想。
連同洗澡時整個人都忿忿，全然沒了第一次用他浴室時的羞窘不安，直到洗完出來擦幹頭發，都自在地像在自己家裏（也可能因為來過太多次），阮甜連他放香皂的儲藏櫃都一清二楚了。
她整理完出去，某人坐在沙發敲鍵盤，電腦架在腿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神色專註認真。
阮甜縮到沙發另一邊，扯過小毯子蓋住，摸出手機打探阮司的消息。
甜：【哥哥】
甜：【你今天忙嗎（*▽*）】
發過去，好一會沒人回，阮甜習以為常，百無聊賴切出來，打開游戲。
她戴著耳機，玩得入迷，沒註意對面關掉電腦揉鼻梁的人，江璟佑把手頭臨時出現的小bug改完，保存程序，終於得以空閑，看向沙發對面的人。
他在忙的時候她從來不會打擾，自己把自己安排得很好，縮在毯子裏玩游戲，愜愜意意舒舒服服，好像有他沒他區別不大。
江璟佑有點看不順眼，伸手扯著毯子一拉，把人抱過來。
“玩什麽？”他臉湊近，手機屏幕顯示著峽谷地圖，阮甜操縱著孫尚香正在團戰關鍵時刻，緊抿嘴角操作，顧不上他。
淡淡馨香從肌膚相貼處傳來，帶著體溫特有的熱氣，兩人用的是同款沐浴露，此刻的香味也藏著暧昧，親密縈繞在周圍。
“我在玩游戲。”一番激烈團戰結束，峽谷戰況稍稍平息，阮甜終於抽出精力，分神搭理他一句，話裏還帶著幾分抱怨。
似乎是怪他打擾了她。
江璟佑氣得想笑，磨了磨牙，點頭：“行，那我待會陪你一起打。”
美好、難得獨處的夜晚。
兩人窩在沙發裏，拿著手機雙排打游戲。
他們的情侶等級已經很高了，玩游戲的時候卻不算多，工作之後大家都忙，阮甜只偶爾陪他一起直播。
親密度全靠她勤勤懇懇送玫瑰花。
江璟佑開始不明所以，以為她喜歡，每天給她訂一束，直到阮甜告訴他這個東西可以在游戲裏增加親密度，她只是想刷等級。
結果下一次上線，郵箱被塞滿，玫瑰花領得她手疼，足足點了快半小時。
阮甜氣得差點拉黑他。
兩人少有這麽靠在一起玩游戲的時候，畢竟晚上待在一起時間還是很難得的，都在忙著約會。
此刻，她被他圈在懷裏，手機就擱在她身前，身上蓋著同一條毯子，體溫交融。
匹配進去，選英雄時撞了位置，有人掛了三個打野位。
阮甜已經選了射手，江璟佑不放心別人玩，想幫她抓，主動發了條信號。
【我玩打野】
後頭跟著醒目的大國標和一百段打野提示。
對方沒說話，只立刻點了個全能補位，讓出位置。
三樓直接幫搶了瑤妹，並且發送一個愛了愛了的系統表情，開玩笑打字。
【五樓有cp嗎^】
【滴滴】
cp的意思就是游戲情侶，連起來大概是個處對象的請求，游戲裏很多拿這個開玩笑。
阮甜沒放在心上，江璟佑也沒回，默不作聲選了個鏡。
熾熱神光重出江湖，峽谷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三樓又忍不住發了一條。
【哇！我最喜歡鏡啦！】
【愛了愛了】
兩邊都選好英雄，進去游戲，界面出現關系標志，兩人英雄底下掛著的情侶標顯眼。
粉色愛心中間，親密度極高的49級。
一跳進峽谷地圖，對方就不說話了，瑤幫法師搶完一波中路線才打字。
【…………】
【不好意思，冒犯了】
阮甜笑了聲，沒回應，江璟佑聽見，垂眸下來看她。
“好笑？”聲音如常，聽不出喜怒，阮甜眨眼，若無其事答，“這個瑤瑤還挺可愛的。”
頭頂輕哼一聲，江璟佑沒再開口。自從發現他們兩個是情侶之後，瑤就沒有跟過打野一次，全程在下路掛在阮甜頭上，和對面射手對線。
好不容易到了打團，阮甜收割完殘血回城，鏡滿狀態進場入侵野區，瑤妹跟了他一波，打完就立刻跳下來打字。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
她這樣小心謹慎，阮甜不自在了，本身只是一個游戲，輔助跟輸出也很正常，合理範圍內的游戲操作，沒必要賦予太多意義。
她在泉水加血時，點開鍵盤打字。
殺手小甜：【沒關系，你跟他也沒事哈哈】
瑤妹回應也很快。
【不了！容易引起誤會TT】
殺手小甜：【沒事，我們不會誤會】
她想了想，還是發了一句。
殺手小甜：【他就在我旁邊啦】
【啊？！】對方震驚，還沒說話，開局讓位的打野默不作聲跟了個數字。
【6】
中路法師立在塔下不動。
須臾。
【牛】
【打個游戲還要被虐】
“…………”阮甜也沒想這麽高調，歸根結底，她只想表達一個意思。
殺手小甜：【大家正常玩就行了==】
她發完，又聽到了某人笑聲，悶悶的，胸腔震蕩清晰從後背傳來。
阮甜忍不住屈肘狠狠撞了他一下，發牢騷。
“都怪你。”
“我可一句話沒說。”他吃痛，手中艱難操作著，嘴裏不忘辯解。
“還不是你在外面招蜂引蝶。”阮甜丟了人，胡攪蠻纏。
“？”
“冤枉。”
江璟佑辯解無果，只能在游戲裏讓藍讓紅討好，兵線人頭都給，阮甜自己獨自清線時，還在草裏蹲著，防止對面來抓。
打到後面，她頭上掛著的瑤妹都不禁打字。
【你們感情真好】
江璟佑沒說話，只在游戲裏點了點她的頭像，提示音在全部中出現，孫尚香小圖標亮起在地圖頂端。
這個舉措，像極了被誇獎的人等待著正主回應。
整個隊伍似乎都靜默了下來。
甜臉默默一燙，又有點手癢，想打人。
這局游戲結束，阮甜已經想退出房間了，奈何比不過對方手速，江璟佑開啟了下一把，剛剛匹配進去時，阮甜手機震動，先前毫無音訊的阮司給她回來一個問號。
司：【？】
司：【有事？】
阮甜還沒想好怎麽回，對方估計是毫無耐心等待，沒太久，直接給她一個電話彈過來。
阮甜手一抖，手機差點掉落，定了定心神接起。
“餵，哥哥。”
“你今天沒回家？”誰料，對方徑直劈頭蓋臉一句，差點砸暈阮甜，她支吾拖延，開始絞盡腦汁回憶先前的腹稿，“啊？什麽沒聽太清……”
“阿姨給我打電話了，說你今晚沒回去，你在江璟佑家幹什麽呢？”所有的借口在掌握了絕對信息量的人面前，是什麽也說不出來的，阮甜大腦空白數秒，看了眼自己此刻處境，猶豫著，如實相告。
“……在他家，打游戲？”
“？”阮司靜默數秒，沈聲開口，“你把電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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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車裏， 阮甜一路瞥江璟佑的臉色。
坐在駕駛座的人神情無異，手裏扶著方向盤，專註路況。
須臾， 她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故意沒和你說，只是……”
“嗯，忙，我知道。”他一點頭， 率先接過她的話，阮甜語塞。
“…………”
“這些小事情，我怕說出來傷感情。”阮甜討好道， 江璟佑註視前方，沒什麽表情扯唇笑。
“可真貼心， 我的甜甜。”
“…………”這人今天陰陽怪氣的，阮甜決定閉嘴， 放棄解釋。
只是車子一路行駛， 瞧著四周卻是去他家的方向， 換做從前阮甜可能不覺得有什麽，現在這種氣氛，她莫名有點害怕。
阮甜鼓著勇氣再度開口：“去你家幹嘛？”
恰逢紅綠燈， 車停下， 江璟佑忍了一路， 忍不住氣笑了，偏過頭來看她：“你說呢？”
“…………？”阮甜茫然。
“是、是想……把我關起來打一頓？”她害怕猜測， 話音怯怯落地， 江璟佑氣得不輕， 冷笑一聲。
“對，沒錯， 讓你長個教訓。”
“…………”
阮甜這下徹底安靜如雞，縮在副駕駛不敢說話，好在車程短暫，很快駛入車庫，兩人下來，江璟佑按電梯上樓。
指紋輸入，大門隨之打開，撲面而來的卻是一股飯香，空氣中彌漫著肉類烘焙和迷疊香的味道，阮甜探頭望去，客廳旁邊那張餐桌上，不知何時，擺著滿滿的菜肴，其中就有她最愛的牛小排。
剛下班，早已腹中饑餓，阮甜肚子饞蟲瞬間被勾起，腳下蹬掉鞋子就換好進去，看著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不太敢相信。
“你怎麽弄的？”阮甜眼睛睜得圓圓問。
上面的菜還散發著熱氣，明顯是剛做完不久，她轉動腦袋四處打量，想從江璟佑家裏抓出一只田螺姑娘。
“好早前就和你說過，要請個阿姨到家裏做飯，今天是試工第一天，想讓你過來嘗嘗合不合口味。”江璟佑跟在她身後，慢條斯理倒了杯水，不急不緩說。
阮甜一聽，想起自己這一路的“惡意”揣測，更是心虛，不由垂下眼，小聲嗶嗶。
“對不起江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了。”她認錯態度一貫良好，知錯就改，一般說完某人就消氣了。
阮甜等待三秒，頭頂卻許久沒聲音，她偷偷擡起眼皮往上看，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眸。
阮甜表情停頓一滯，江璟佑終於出聲，大發慈悲赦放她般：“吃吧，待會涼了。”
拋開先前的種種壓力不談，這頓飯是極其好吃的，菜的口味鹹淡剛好，極大程度發揮了食物本身的美味，作為家常菜來說健康又舒適，阮甜放下筷子，窩在椅子裏心滿意足。
“我宣布這個阿姨合格了！”
她吃開心了，把之前的不愉快都拋到了腦後，自以為事情已經翻篇。
“行，那之後就讓她每天過來做飯。”
“咦。”阮甜捧著自己專屬杯子喝水，反應過來，眨了眨眼，“那以後我都到你這邊吃飯……？”
“你不是覺得公司食堂不太合胃口。”江璟佑一臉淡定自若。
“但是每天中午來回跑……”阮甜遲疑。
“沒關系，可以叫阿姨早上做好打包，我上班順便給你帶過去。”他口吻隨意如常。
阮甜腦中展望了下每天的專屬小竈，可恥的心動了，她僅憑著最後一絲良知在拉扯。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
“不麻煩。”他又露出了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樣，喝了口水，好整以暇擦手，“與其讓別人每天給你送愛心便當，不如我這個正牌男朋友來，你說是吧，甜甜。”
“…………”阮甜被他最後那聲輕柔溫和的甜甜叫得頭皮發麻了，她內心警覺不妙，危險信號響起，飛快抓起手機想要開溜。
“那個，時間好像不早了，我媽還在家裏等我吃飯呢，我先回去啦。”
“叔叔阿姨不是去鄉下小住了嗎？”
糟糕，家裏的事情他了如指掌，阮甜飛快想著其他借口。
“那個，阮司可能今天要回來……”
“哥哥應該不介意你晚回去一點吧。”這人絲毫不要臉叫著，阮甜內心想著阮司要在場聽到了估計又得大發瘋，下一秒思緒被拉回來，瞅著對面男人凝視著她漆黑的雙眸，大罵自己這種時候也敢開小差。
她仰起臉沖他熟練露出討好乖巧笑容。
“那我幫你洗碗？洗完再回去。”
“不用，家裏有洗碗機。”江璟佑好整以暇看她，黑眸蕩開點笑，柔聲叫，“甜甜，過來。”
阮甜被他攬在腿上親時，都沒反應過來，怎麽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氣息交纏含弄，熱得她大腦迷糊，江璟佑手裏攬著她的腰，另只手扶著她後頸，力道不輕不重，卻也不容她後退。
阮甜被親得昏昏沈沈，舌根隱約發痛，稍微往回縮了點，被他揪住輕輕咬了口。
她唔了聲，攬著他脖子的手松開抗議，身體被調轉了個方向，雙腿分開變成了跨坐的姿勢。
暧昧得令她頭昏腦熱。
不知道親了多久，濕熱的氣息蔓延往下，阮甜嘴巴得以喘息，身體卻輕顫得更厲害，縮著肩膀想躲，反而讓脖頸間熱意探入更深。
“唔，江璟……”阮甜有點迷亂，可憐兮兮喊他，承受不了這過度的刺激，小聲央求，“輕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觸到了他，面前的人動作陡然僵住，江璟佑臉埋在她頸間，深呼吸，氣息炙熱綿長。
阮甜被他抱在懷裏，迷迷瞪瞪，大眼睛茫然帶著水意，憑著本能問了句：“不親了嗎……”
話音落，身體騰空而起，江璟佑輕松托著她往裏走，唇重新俯下來，落下深吻。
“親，再親一會送你回去。”男人嗓音已經被熏然成暗啞低沈的音調，含糊不清覆在她耳邊，難言的誘人，阮甜被勾得魂不守舍，身體陷落在柔軟大床上，重新承受他落下的吻時，已經天轉地旋一片空白。
落地窗外天色一點點暗沈，墨藍色天邊隱約有幾顆星子亮起，室內溫度燥熱，江璟佑替她把衣服拉下來，手指探到背後整齊扣好時，阮甜才遲鈍睜開眼睛，借著昏沈光影，努力打量面前的人。
兩人都很淩亂，衣服揉皺成一團，微喘著氣，身體緊貼著沒松開，滿腔似火的熱被迫人為中止，他克制壓抑地抵著她的額頭。
阮甜手還貼在他衣服裏面，底下腰間的力量緊實柔韌，覆著薄薄一層肌肉。
她手臂往裏圈了圈，抱著他，有點鼻音：“確定不繼續了？”
頭頂傳來一聲淡笑，隱約聽見無奈嘆息，他偏頭下來輕柔親了親她的耳朵，含著笑：“你哥會不會打死我。”
“啊？”阮甜茫然擡頭，感覺到他的吻又輕落在臉頰，聲音溫柔呢喃，“還沒結婚呢，再等等。”
“…………”
回去車上，阮甜也還沒想明白，江璟佑怎麽會是老古董。
難道他們那個年代，只有結婚後才能發生親密合法關系？可是他們也就相差五歲。
她想不通，思來想去只能把原因根結在阮司身上，她有個威嚴霸氣的哥哥。
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仇大苦深陷入思索中。
江璟佑偏頭不著痕跡打量了眼副駕駛的人，自出來到現在，她就繃著一張小臉不說話，表情嚴肅似乎在思考人生。
他反思著是不是今天太唐突，尺度超過了界限，嚇到她了。
車內莫名安靜，過了片刻，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
“那個……”
“那個……”
對視一眼，他們又不自覺笑開，江璟佑清了清喉嚨：“你先說。”
“我忘了。”阮甜無辜單純眨眼，“你說。
“……”他失笑，默了幾秒，才溫聲開口，“今天嚇到你了？”
阮甜大力點頭，可不是，簡直和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讓她捉摸不透，措手不及。
江璟佑沒想到答案真是如此，他沈默須臾，出聲：“是我沒分寸了，你別介意，下次不會了。”
阮甜聽完，緩緩眨了眨眼睛。
呃，她倒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的理解顯然有誤差，阮甜絞盡腦汁，試圖挽回：“呃，我沒介意。”
“？”江璟佑轉過臉。
阮甜眉頭緊皺，腦中爭鬥許久，才偏過頭，小心翼翼看他：“那個，你是不是很怕我哥哥啊……？”
……？
莫大的屈辱過去，江璟佑才勉強從中找出理智，分析她話裏邏輯。
很快，他手指敲了敲方向盤，似乎漫不經心問聲：“你以為今天是因為你哥哥才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不是嗎？”他反過來把阮甜給問懵了。
江璟佑好笑，待車在紅綠燈前停住，才好整以暇看過來，盯著她，黑眸在夜裏無聲劃過窗外霓虹光亮。
“甜甜，你要記得，你是你家人捧在手心裏的珍寶，也是我的，所以你值得一切最好的對待。”
“我當然確定，你是我要牽手走一輩子的人，但是未來這麽長，你才二十二歲，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出現比我更討你喜歡的人，比如今天那個小方。”
“我不想你以後因為這些事後悔。”
他話語說得很平靜，甚至帶了幾分隨意，阮甜心底仿佛變成一片沼澤，莫名松軟塌陷下去。
“可是我愛你啊，哪怕以後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我們分開了，回想今天，我也只會覺得愛情美好。”
“為了還沒發生的猜測推翻現在，是不是有點浪費大好時光了。”
“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小方！”阮甜大聲說道，“這幾天沒和你說只是覺得這種小事情不值得提到你面前，他在我心中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在作者筆下，路人甲從來都沒有和主角碰面的機會。”
她說得認真鄭重，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仿佛在做著什麽重要宣誓。
江璟佑嘴角緊抿，緊盯前方，手中方向盤左打，拐進一條無人小路。
他解開安全帶，附身過來吻她。
一場情潮陷入另一場情潮。
不帶欲望的吻比起先前卻更加輾轉激蕩。
昏暗車裏，兩道影子在黑夜裏相擁，緊貼在一起的心臟震動起伏。
江璟佑貼在她耳邊低聲問：“你哥哥今晚真的回家嗎？”
阮甜昏沈沈，迷迷糊糊：“不……不確定吧。”
……
車子開到一半，調轉了方向，又開回去。
阮甜看著前不久剛離開的地方，默了默，假裝無事發生。
江璟佑給她找了新的毛巾睡衣，倚在門邊遞過來，她伸手接過，木著腦袋走向浴室。
經過他身側時，男人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嘴角上彎：“別擔心，只是單純的想和你待在一起。”
“…………”
這個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好像她想要和他做什麽一樣！
阮甜悲憤心想。
連同洗澡時整個人都忿忿，全然沒了第一次用他浴室時的羞窘不安，直到洗完出來擦幹頭發，都自在地像在自己家裏（也可能因為來過太多次），阮甜連他放香皂的儲藏櫃都一清二楚了。
她整理完出去，某人坐在沙發敲鍵盤，電腦架在腿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神色專註認真。
阮甜縮到沙發另一邊，扯過小毯子蓋住，摸出手機打探阮司的消息。
甜：【哥哥】
甜：【你今天忙嗎（*▽*）】
發過去，好一會沒人回，阮甜習以為常，百無聊賴切出來，打開游戲。
她戴著耳機，玩得入迷，沒註意對面關掉電腦揉鼻梁的人，江璟佑把手頭臨時出現的小bug改完，保存程序，終於得以空閑，看向沙發對面的人。
他在忙的時候她從來不會打擾，自己把自己安排得很好，縮在毯子裏玩游戲，愜愜意意舒舒服服，好像有他沒他區別不大。
江璟佑有點看不順眼，伸手扯著毯子一拉，把人抱過來。
“玩什麽？”他臉湊近，手機屏幕顯示著峽谷地圖，阮甜操縱著孫尚香正在團戰關鍵時刻，緊抿嘴角操作，顧不上他。
淡淡馨香從肌膚相貼處傳來，帶著體溫特有的熱氣，兩人用的是同款沐浴露，此刻的香味也藏著暧昧，親密縈繞在周圍。
“我在玩游戲。”一番激烈團戰結束，峽谷戰況稍稍平息，阮甜終於抽出精力，分神搭理他一句，話裏還帶著幾分抱怨。
似乎是怪他打擾了她。
江璟佑氣得想笑，磨了磨牙，點頭：“行，那我待會陪你一起打。”
美好、難得獨處的夜晚。
兩人窩在沙發裏，拿著手機雙排打游戲。
他們的情侶等級已經很高了，玩游戲的時候卻不算多，工作之後大家都忙，阮甜只偶爾陪他一起直播。
親密度全靠她勤勤懇懇送玫瑰花。
江璟佑開始不明所以，以為她喜歡，每天給她訂一束，直到阮甜告訴他這個東西可以在游戲裏增加親密度，她只是想刷等級。
結果下一次上線，郵箱被塞滿，玫瑰花領得她手疼，足足點了快半小時。
阮甜氣得差點拉黑他。
兩人少有這麽靠在一起玩游戲的時候，畢竟晚上待在一起時間還是很難得的，都在忙著約會。
此刻，她被他圈在懷裏，手機就擱在她身前，身上蓋著同一條毯子，體溫交融。
匹配進去，選英雄時撞了位置，有人掛了三個打野位。
阮甜已經選了射手，江璟佑不放心別人玩，想幫她抓，主動發了條信號。
【我玩打野】
後頭跟著醒目的大國標和一百段打野提示。
對方沒說話，只立刻點了個全能補位，讓出位置。
三樓直接幫搶了瑤妹，並且發送一個愛了愛了的系統表情，開玩笑打字。
【五樓有cp嗎^】
【滴滴】
cp的意思就是游戲情侶，連起來大概是個處對象的請求，游戲裏很多拿這個開玩笑。
阮甜沒放在心上，江璟佑也沒回，默不作聲選了個鏡。
熾熱神光重出江湖，峽谷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三樓又忍不住發了一條。
【哇！我最喜歡鏡啦！】
【愛了愛了】
兩邊都選好英雄，進去游戲，界面出現關系標志，兩人英雄底下掛著的情侶標顯眼。
粉色愛心中間，親密度極高的49級。
一跳進峽谷地圖，對方就不說話了，瑤幫法師搶完一波中路線才打字。
【…………】
【不好意思，冒犯了】
阮甜笑了聲，沒回應，江璟佑聽見，垂眸下來看她。
“好笑？”聲音如常，聽不出喜怒，阮甜眨眼，若無其事答，“這個瑤瑤還挺可愛的。”
頭頂輕哼一聲，江璟佑沒再開口。自從發現他們兩個是情侶之後，瑤就沒有跟過打野一次，全程在下路掛在阮甜頭上，和對面射手對線。
好不容易到了打團，阮甜收割完殘血回城，鏡滿狀態進場入侵野區，瑤妹跟了他一波，打完就立刻跳下來打字。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
她這樣小心謹慎，阮甜不自在了，本身只是一個游戲，輔助跟輸出也很正常，合理範圍內的游戲操作，沒必要賦予太多意義。
她在泉水加血時，點開鍵盤打字。
殺手小甜：【沒關系，你跟他也沒事哈哈】
瑤妹回應也很快。
【不了！容易引起誤會TT】
殺手小甜：【沒事，我們不會誤會】
她想了想，還是發了一句。
殺手小甜：【他就在我旁邊啦】
【啊？！】對方震驚，還沒說話，開局讓位的打野默不作聲跟了個數字。
【6】
中路法師立在塔下不動。
須臾。
【牛】
【打個游戲還要被虐】
“…………”阮甜也沒想這麽高調，歸根結底，她只想表達一個意思。
殺手小甜：【大家正常玩就行了==】
她發完，又聽到了某人笑聲，悶悶的，胸腔震蕩清晰從後背傳來。
阮甜忍不住屈肘狠狠撞了他一下，發牢騷。
“都怪你。”
“我可一句話沒說。”他吃痛，手中艱難操作著，嘴裏不忘辯解。
“還不是你在外面招蜂引蝶。”阮甜丟了人，胡攪蠻纏。
“？”
“冤枉。”
江璟佑辯解無果，只能在游戲裏讓藍讓紅討好，兵線人頭都給，阮甜自己獨自清線時，還在草裏蹲著，防止對面來抓。
打到後面，她頭上掛著的瑤妹都不禁打字。
【你們感情真好】
江璟佑沒說話，只在游戲裏點了點她的頭像，提示音在全部中出現，孫尚香小圖標亮起在地圖頂端。
這個舉措，像極了被誇獎的人等待著正主回應。
整個隊伍似乎都靜默了下來。
甜臉默默一燙，又有點手癢，想打人。
這局游戲結束，阮甜已經想退出房間了，奈何比不過對方手速，江璟佑開啟了下一把，剛剛匹配進去時，阮甜手機震動，先前毫無音訊的阮司給她回來一個問號。
司：【？】
司：【有事？】
阮甜還沒想好怎麽回，對方估計是毫無耐心等待，沒太久，直接給她一個電話彈過來。
阮甜手一抖，手機差點掉落，定了定心神接起。
“餵，哥哥。”
“你今天沒回家？”誰料，對方徑直劈頭蓋臉一句，差點砸暈阮甜，她支吾拖延，開始絞盡腦汁回憶先前的腹稿，“啊？什麽沒聽太清……”
“阿姨給我打電話了，說你今晚沒回去，你在江璟佑家幹什麽呢？”所有的借口在掌握了絕對信息量的人面前，是什麽也說不出來的，阮甜大腦空白數秒，看了眼自己此刻處境，猶豫著，如實相告。
“……在他家，打游戲？”
“？”阮司靜默數秒，沈聲開口，“你把電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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